阿拉善SEE: 疫情爆发,做环保公益的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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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善SEE: 疫情爆发,做环保公益的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怎么做?
提要
新冠疫情爆发后,作为由众多企业家组成的全国性公益慈善组织,阿拉善SEE生态协会如何响应一线需求?遇到什么挑战?是如何克服的?接下来有何规划?

导  读:

新冠疫情爆发后,作为由众多企业家组成的全国性公益慈善组织,阿拉善SEE生态协会如何响应一线需求?遇到什么挑战?是如何克服的?接下来有何规划?

围绕这些问题,社会组织抗击新冠疫情协作网络(CNC-COVID19)访谈了阿拉善SEE生态协会秘书长张媛。

01落实善款是原则

CNC-COVID19:我注意到,1月24日也就是大年三十,阿拉善SEE就对疫情防控做出了快速反应,25号就启动了对武汉医疗防护用品的捐赠。你们基于什么样的判断做出这样的反应?

张媛:(我翻一下我的记录)其实早在1月23号的时候,我们理事会就开始讨论这个问题了,我们很多会员也开始关注这个事情。他们向理事提出,希望此时自己可以做点事。大家讨论的核心议题是“武汉有事,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开始大家确实比较犹豫,因为觉得我们是做环保公益的,医疗大病之类的事情并非我们擅长,所以第一次讨论的结果是“还是关注环保,先不做(抗疫)。”

随着新闻不断出来,大家心里一直都牵念着武汉,总觉得就这么看着、什么都不做,好像也不合适,于是理事会群24号凌晨又开始讨论。当时阿拉善SEE的第二任秘书长杨鹏老师在另一个群里说:“作为一个由众多国内企业家组成的大型公益组织,在这样的社会公共灾难发生时,阿拉善SEE不能不发声、不作为,此时的第一要务就是要学会直面公众,在政府支持下开展理性有效的行动。”

阿拉善SEE成立15年来,基本上所有的工作都是围绕着环境保护来开展的,只有在汶川地震、雅安地震这种国家重大灾难时,阿拉善SEE启动过面向会员的募捐,此次疫情我们亦可列为国家突发重大灾难来处理,而且这次事件其实也是环境的一部分——这一点理事们都认同,重大灾难面前企业家要有担当。艾路明会长说那就开始做吧。一开始说要按照会员提议的,捐一个医护人员的支持基金,同时发出禁食禁售野生动物的倡议,把这两个内容结合在一起,以协会会员的名义进行捐赠。

尽管最初大家商量要做支持基金,但事情到了眼前,我们发现当下其实是“物资为王”,一线急缺医疗物资,最重要的是及时找到、及时运送。1月24号晚上八点,艾会长说能找到一批呼吸机,是目前抗疫的急需品,提议“要不我们就捐呼吸机”。刚开始说20台呼吸机,筹200万,也提到需不需要大家一起捐,各会员群接龙认捐。

CNC-COVID19:大家一起捐意义不一样。

张媛:是,任会长也说:“大家一起捐代表一种关爱,多少也是一种帮助,一种爱的传递,也是一种爱心的教育,无论多少,大家都可以参与,是在实现援助疫区共同的心愿。” 这一点达成共识,让每个会员都有参与的机会和表达爱心的渠道,所以后来我们会员从捐1万到100万的都有,我们公示名单的排序也不是按照金额排序,是按照姓氏拼音排序。

1月24日晚上10点,筹款信息发到三个群开始进行接龙,我们并没有做网上筹款的链接,怕大家一热心转发出去变公募了,我们只请会员认捐。结果接龙的速度太快了,原定认捐目标是200万,但还没来得及统计完,就已经突破300万了。我就问要不要叫停,理事会说一线物资可能还会需要钱,暂时先不要叫停。到了1月25号大年初一凌晨三点多钟,不到5个小时,认捐已达 500万元。

也就是在当天,我们采购的呼吸机很快到位了,主要得益于我们在湖北的会员企业人福集团本来就是做医药和医疗物资的,他们帮忙迅速采购到位,而且用非常公益的价格给了我们。原本我们计划的200万20台呼吸机,最后是200万30台呼吸机,并且他们的员工帮忙入库出库,还负责和当地的红十字会和医院对接。当时有个小插曲——我们在会员群将已经给到红十字会的物资做了公示,群里有个别会员“炸了”,质疑说“物资为什么是给红十字会?”因为过往的一些印象,有些会员对红十字会还是有些意见的。

CNC-COVID19:这时候你要怎么办?

张媛:我就说大家别急,目前这是统一路径安排,我们和红会对接也比较畅顺,保证物资一定能够迅速到达医院一线。一边跟大家解释,一边催促提醒湖北方面“物资到达后不能停留太久,要在最短时间进医院”。我们第一批物资到达武汉医院一线的过程比较顺利,大概是25号上午11点钟入库,中午12点多转运至红十字会指定仓储,那边也是很快速就回馈了,不到3个小时,下午3点钟医院就来提走了第一批20台呼吸机,并没有滞留太长时间。

我们马上又将这次物资运送结果做成视频公示在群里,大家感受比较好,消除了之前的顾虑,于是又不停地有人在接龙认捐了,到了25号的下午就到600万了。这时我就又问“要不要叫停”?因为那时发现物资已经很难采买了,我们希望执行好第一笔资金,再评估是否需要更多的钱,需要量出为入。但大家的捐款热情还是一直很高,到了26号中午,理事会决定停止募捐时,已经突破800万。截至目前(2月25日)收到了8464880元,实际捐赠到帐率是96.47%。

CNC-COVID19:到今天咱们采访( 2月25日)为止,支出多少?

张媛:已经支出了8464861.3元,余额18.7元。

CNC-COVID19:用得这么干净?

张媛:对,还有18块7。我要求负责公示的同事一定要写清楚支出率,他们说写到100%,我说不能写100%,因为我们还有18块7。

CNC-COVID19:下一步还会继续筹款吗?

张媛:一开始做是因为我们的会员这方面希望承担社会责任,现在看起来国家的物资已经慢慢到位,似乎没有那么紧张了。所以除非是又有特别急需的情况,我觉得我们还可以考虑启动相应的工作来补足,但目前来说暂时不会开启第二次筹款了。我们会把工作重心放回环保和野生动物的保护方面。

02物资分配是关键

CNC-COVID19:据公开资料显示,阿拉善SEE抗疫捐赠采取的是会员推荐负责制,这次抗疫物资的需求信息很繁杂,你们如何甄别信息真伪?如何保证整个执行流程正向有序?

张媛:最初支出第一笔抗疫善款200万元的时候,我们的一位终身会员、也是阿拉善SEE第五任秘书长刘小钢——小钢姐就特别着急,因为她很担心这些钱会怎么用、这些物资是否可以真正落到实处、到达最需要的人手中。我们通了半个多小时的电话,这让我觉得这其实是所有会员捐款人相同的疑虑,邀请他们参与其中可以让他们更加了解此间过程。

另外,由于我们的会员有不少湖北籍,此时正在湖北,他们对疫情的感受更为直观强烈,已经在通过各种方式为家乡医院尽力做些事情。这种情况下,如果能让大家有机会作为推荐人参与,对善款使用和物资发放心中有数,效果是很好的。同时我们也提前列了规则,如果在物资发放和后期核实中发生与事实不符的情况,推荐人需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当然我们也不是所有的推荐都能覆盖,经过工作人员一对一的核实之后,最终从会员推荐的100多个医院信息当中甄选了60来个医院。捐赠对象确定后,我们很快拉了一个阿拉善SEE支持湖北医院的微信群,入群的都是这60多家医院负责医疗物资的医务人员,微信群的建立让彼此的沟通更加直接便捷,他们不仅可以及时提出自身诉求,还可以帮我们甄别判断什么物资可以采购,什么物资不可以采购。

CNC-COVID19:物资分配和发放的过程吃力吗?

张媛:我们这次的优势是我们在湖北有很多企业家会员非常给力,比如帮忙发放100余万枚口罩就是我们的一位会员潘南玲总的公司,大半夜的我给她打电话请求支援,需要货车从机场拉回口罩再放到仓库,她完全二话没说就安排了工作人员,因为封路再去开证明等等各种限制,他们忙了整整通宵才把物资运送到仓库,全程又发放了三天。

因为是第一次发放医疗物资,我们确实没有太多经验,开始还是有些乱的。比如我们最初分发108万个医用口罩的时候,感觉这个分寸真是不好拿捏。三天里,医院的诉求是陆续到的,有时候手松,有时候手紧——我们的流程是首先医院申请填写数量、然后我们来调整数量,原则是尽量照顾到每一家医院,有的医院当时觉得自己很快就能有物资跟上,结果只找我们要了几千个口罩,结果后来他们物资没能跟上,再找我们要就已经没有了;有的医院则是代表个别较偏远的若干家医院,开600多公里长途往返赶过来取这个口罩,如果按照平均数给一点点真是说不过去,手一松就增加了不少。

CNC-COVID19:随着工作的推进和熟练,这方面的经验应该是越来越老道。

张媛:对,第二次因为时间充裕一些了,我们的工作表格就越来越完善。我们有个90后小男生——曹志刚,他很有想法和热情,自己琢磨着开始着手做背景调查,制作表格研究——是几级医院?有没有设发热门诊?是否定点医疗机构?有多少医护人员?已经收治的病患有多少,每天消耗的物资数量,等等。比如,每天消毒液的消耗量大概100瓶,我们的原则是确保10天的用量,因为10天应该会有新的物资或者政府的物资跟上,我们的作用是救个急,10天应该是1000瓶,那你如果要2000瓶的话,我们就要给你减到1000瓶。因为我们要兼顾平衡,保证一定时间段内每家医院的供应量,毕竟我们手里可以支配的物资也很有限。

CNC-COVID19:每一家医院都能把自己所需物资列得很清楚吗?

张媛:有些比较清楚,有些就会多提一点,可能他们也不确定自己究竟需要多少物资才能保证基本需求,也无法预知补充的物资什么时候能到。所以我们的表格有两列,一列是医院申报的,一列是我们实际批准发放的。我觉得这些医院医生都特别好,都能互相理解。如果删减他们的需求,没有一家医院说“你才分给我这么一点啊”,而是总有人说“这批物资我们有了,那就让给其他更需要的兄弟医院吧”,目前来看,整个过程中没有夸大需求的情况。

CNC-COVID19: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物资给了,相应的接收凭证能及时提供给你们吗?

张媛:分不同的情况。有的医院比较有经验,马上就会主动给统一模版的接收函或感谢信,有些是拿了物资就急匆匆走了,不是说人家故意不给你凭证,是他们真的非常忙,还顾不上处理这些细节,我们就及时跟进催促对方补齐手续,因为之后还要审计的,现在都陆续补齐了。还有一次是对方告诉我们,物资属于当地红十字会或抗疫指挥部统一接收统一调拨发放,没法提供最终接收捐赠的单位和明细。这种情况我们马上就跟相应的推荐人联系,强调如果不能提供最终接收的医院清单和联系人,捐赠就不能执行,因为我们要知道物资最终到了哪里,而且有人可以核实。在推荐人的督促下,他们理解了我们的工作规则,最终按照要求提供了接收捐赠物资的医院清单凭证。

03专业特质是最大价值

CNC-COVID19:有专业人士指出,此次抗疫工作初期显得忙乱无序,主要是因为政府和社会组织间应有的协作方式没有得以凸显,社会组织的灵活性和组织动能没能充分释放。你怎么看?

张媛:我之前没参加过抗震救灾,所以不好做对比,但我们的感觉确实是乱的。首先信息乱——大家可能还有印象,最初那种紧急求援的信息满天飞,各个政府的、各家医院的、个人求助的,特别乱,你不知道该帮谁?究竟需要什么物资?多少数量?给哪个医院?全都不知道。

我觉得如果复盘的话,应该有一个整体信息对接平台,可以清楚地看到——比如,湖北共多少家定点医院,每天大概需要多少个口罩、多少防护服、多少台呼吸机等特别明确的信息。类似需求由政府统计出来,一部分对接给社会组织,不妨采用负责包干制。比如说你阿拉善SEE有多少钱,你包几家医院的物资;新阳光你有多少钱,你包几家医院;壹基金你有多少钱,你也可以包几家医院,就是定点定向直接予以满足,这样既不会乱,也不会重复捐赠。

还可以发布一个具体到物资的品牌、质量、使用类别、参考价格的清单,也可以再及时地讨论汇总一下,因为这个疫情大家都是第一次遇到,需要的医疗物资都很专业,一开始也是无从下手,不知道要买什么,不知道捐到哪里去,也不知道数量多少是对的。

另外就是感觉没把社会组织充分的协调组织起来,可能更重视企业的作用,忽略了社会组织的力量。其实根据以往经历来看,遇到类似考验时,那些社会组织已经发展较成熟的地方,通常行动起来都是很快的,整体协调也非常顺畅。用好了,社会组织能够把政府暂时照顾不到的一些地方或领域照顾到,能够募集来资金,能够做非常好的补充。

CNC-COVID19:之前你曾表示:大灾大难面前,公益组织应该多做增量,不要抢存量。结合具体的现实操作,你怎么阐释这个观点?

张媛:就比如说,你打听到哪家工厂的产量已经被政府包了,那你就不要再跟企业说“给我匀一点吧”!既然都有政府买去分配了,你何必去争这个东西。与其这样的话,你不如去做刺激增量的事,眼下因为市场需求猛增,你会看到有不少企业已经调整了生产线,比亚迪也开始生产口罩。或者你可以尝试国外采买,有那么多的采购渠道,你试着去开拓和对接,这些都属于增量。存量本来就有限,都去抢,未必能达到好的预期。

CNC-COVID19:但其实并非所有的公益组织都有实力去做增量,对于那些初创型或者“草根公益组织”来说,他们也想为抗疫做些事,可手里没钱,怎么办呢?

张媛:我觉得有好多事情可以做,特别是在地的公益组织,马上就可以行动起来。比如你是湖北范围内疫区的,可及时对外发布你们了解到的情况,说明你们当下急需的资源,应该会有陆续的资源反馈。如果你没有公募资格,就跟公募基金会合作。比如新阳光、壹基金、或者春苗基金会,他们也需要大量在地组织伙伴去做执行,只要你提出的想法是符合要求的,他们是很愿意把捐款给你的。与此同时,还有一个合作的互信,第一次你就申请5万,把整个流程执行好,把工作做细做扎实了,然后很好的反馈给基金会。

第一期你做好了,才会有第二期、第三期的接续,这种信任是逐步建立的,而不是说为什么我一下子申请了50万你直接就拒绝了,因为基金会还不了解你,你必须从小处入手开始去做执行。前提是你对自身机构的能力认识很客观,同时也能很深入地了解当地真实需求,并且已经有很好的解决办法,这时你再去要资源找资金,应该就容易很多了。

CNC-COVID19:抗疫至今,也有人开始质疑公益组织的价值到底在哪里?

张媛:我觉得社会组织本来就应该是一个平台枢纽,不用去跟政府或者跟企业比,企业通过你的平台做捐赠,或者通过你的组织把物资送达到一线,政府也要在必要的时候依靠你来引导公众的捐赠,你应该做出你自己的特色。

比如这次有不少企业,他们要捐物资,但是不知道捐给谁,怎么捐,需要急待援助的医院名单,我们团队马上就能对接到位,因为我们已经做了很多次物资配送了,手上有现成的医院和通道,而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在短时间内可能很难获取和完成,而且整个流程执行完毕之后给到的捐赠证书、物资清单都非常清楚。当他们感叹“到底是专业的人在做专业的事情”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公益组织的价值。其实这个过程中公益组织并没有出钱,但如果企业、公众在达成捐赠意愿的时候,他们认为你的这套机制是可信的,可靠的,是能够迅速到达一线的,我觉得这就是对公益组织的认同吧。

04平凡的崇高鼓舞人心

CNC-COVID19:疫情至今,发生了太多事,每个人内心深处或多或少都有情感的起伏波动。你呢?

张媛:首先特别感谢我的同事们,因为春节期间,你不可能强制性要求他们工作。所以大年三十晚上,我就在秘书处群里发了一条自愿来参加这个工作的招募,帮助湖北的同事分忧。结果很多人都来了。现在我们这个群叫“湖北抱抱群”,就是拥抱湖北的意思,一共是29个人,里面有平时做筹资的、做会员的、做传播的,还有我们各个项目中心的区域代表,他们都非常的给力,主动承担工作,夜以继日。

还有我们的会员,除了在协会这边捐款,各自的企业都在捐款捐物资,不完全统计已经接近10个亿了吧。我们整理了一个清单,150余位会员的企业都有比较大规模的捐款捐物,特别是在湖北的会亲,比如我们湖北中心的主席阎志,这一次亲力亲为,包机海外采购急需的医疗物资,捐建了很多急救医院;还有80后企业家徐广煜,“宝马当马车,自己当马使”,他开着宝马带着一群伙伴去当运送急需医疗物资的志愿者,一个多月来都是往返在各个定点医院,我们都很担心他的安危,但也为他们的义举深感骄傲。

可能因为我在公益行业做了很多年,以前还在深圳青基会跟困弱孩子的救助案例打过交道,感受很多了。所以最近我会尽量的保持一点距离,不会把自己沉浸在那些负面消息带来的情绪中。工作结束后,我都会在抱抱群里发一些段子图片,大家开开玩笑放松一下心情,我觉得其实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越是这种情形下,你越要调整你自己的心理,保持心态的健康才能打持久战,这并不是说不认真,不严肃。

CNC-COVID19:理解。那就是说这一个多月来,你基本上没有特别低落的时候,一直都比较平和?

张媛:有一天情绪很低落,李医生去世那天吧。2月7号那天除了处理工作,不是很想说话。到了晚上,有一家我们对接帮助的医院在群里告诉我们,他们一位91岁的患者康复出院了。医生说:“谢谢各位的支持,我们会努力的!”当时这件事又让我重新振作起来,我就把这句话做成图,发了一个微信朋友圈,我说“每天用好消息来结束吧”。

CNC-COVID19:你们工作群里有那么多医生,这么多天听见他们抱怨过吗?

张媛:很少,他们常常会说些感谢的话,谢谢阿拉善SEE会员们为他们做的一切,从来不会提自己的苦、累和危险。其中还有一位当时新闻播了的、被打的医生,也是我们支持的医院之一的医生。事发那天,医闹把他的防护服都撕破了,脖子被勒出了血痕,整个人都暴露在非常危险的环境里,只能马上隔离,不能再继续在一线工作了。我的同事许缘当时一直和他对接捐赠物资,知道这件事后就特别伤心,说:“那个医生电话里说话都那么温柔,为什么要打他”,就发了微信安慰这个医生。

CNC-COVID19:医生回信了吗?

张媛:医生的回复是:“谢谢关心,还请您帮我们募集点物资。”当我的同事把对话截图转给我们看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一种很崇高的东西——这个医生不顾一切在一线工作,被打成这个样子,好像看新闻说脚踝都粉碎性骨折了,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伤心、委屈、难过吗?还在关心什么物资?这段时间,同事的尽职尽责、会员的支持担当、一线医生的职业精神一直在鼓舞着我,所以我从来没有太悲观过。

05关键时点发力《野保法》 修订

CNC-COVID19:2月20号,阿拉善SEE提出了《野保法》修订的十条建议,2月25日全国人大常委会就通过了相关内容的几个决定。这个结果在你们意料之中吗?

张媛:最开始动起来的是我们章程委员会的蔡学恩律师,他是全国人大代表。2月9号,他写了一个修改野生动物保护法的建议发到了群里,引起了大家的关注。后来在我们的理事孙莉莉提议下,决定建一个群讨论,并形成一个意见上报,理事会也非常赞同。

我们这个群主要是基金会的项目同事,包括我们基金会秘书长生态学教授张立老师,还有我们两个负责项目的副秘书长和负责传播的同事,以及我们章程委员会的三位律师和部分会员。

当时民政部门也邀请了张立老师去做了小范围的沟通,听取意见。

这个建议形成书面内容后,我们提交给了全国人大法工委,也分送给了全国人大环资委,国家林草局,包括动物协会等。他们看完之后都认为我们的建议比较全面客观。当然,最后的结果还是让我们有些意外的,因为推进速度确实比预期的要快很多。同时,我们也会关注这项法规出台后相应的配套如何落地,未来还需进一步观察和探讨。(完)

来源:爱德传一基金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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